白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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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MapleStory】时间剧本（3）（佩露）
虽然晚了一天不过先嚎一下佩特少爷生日快乐！！！！！
呃，然后，这个，坑……那什么……
前文：
3
露米诺斯仰面躺在自己的帐篷里，对着缝隙间漏下来的星光出神。
原本以为是短途的紧急出勤任务，目的地却比想象的更为遥远，他们已经跨过了城市边缘，进入了渺无人烟的山林地带，出发前设想的三天以内回协会已经成了泡影。出神冥想已经逐渐变成他这几天以来的习惯性动作。除了他，这里只有一团安静地打转的小光球。忽然之间，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，光球突然爆出了一圈刺眼的白光，仿佛是发出了无声的尖叫。
露米诺斯立刻从地上猛地坐起来，抓起从不离身的双头杖就进入了戒备状态——然而他并没料到自己的“敌手”只是一只不知从哪儿溜进来的巴掌大的黑鸟，而这团黑鸟正锲而不舍地啄他的光球，好像把它认成了一坨米。
黑鸟很眼熟，不，不如说是他这几天都快看腻了。
“抱歉这么晚打扰——”帐篷外传来了沙沙的敲门声，“呃，那只蠢鸟一不小心飞进去了，你能让我进去把它带走吗？”
佩特话音刚落，就差点被粗暴拉开的门刮到鼻梁。他揉了揉鼻尖，装模作样地蹲到地上去恐吓那只鸟：“伙计，今天晚上咱们还是来份清蒸渡鸦吧。”
傲慢的渡鸦砸了砸喙，以“呸”简单作答。
“我得提醒你，”露米诺斯出声，“向导的精神体‘擅自’闯进其他哨兵的房间，这个纪念性的瞬间足够毁灭协会学者的三观。”
“你不是‘其他’哨兵，你是我的哨兵。”
渡鸦追逐着光球远了，不知跑到了哪个角落。他和露米诺斯之间隔着一层薄薄的星光，若是伸手过去仿佛就能触到那微微翘起的发顶。佩特突然意识到他的眼睛颜色不对——在弗里德那里刚刚认识露米诺斯的时候，他两只眼睛还都是纯净的冰蓝色，而这里的“露米诺斯”左眼已经染成了鲜艳欲滴的血红。
想必是有什么时间线发生了混乱吧，要不然埃文也不会和弗里德共存于这个世界。佩特的理智想得很清楚，然而当他看着露米诺斯的时候，却总是很难把他当作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对待，毕竟他那双异色眼睛实在太熟悉了——他注视得太久了。起先也许只是因为好奇这个人哪里值得他讨厌，但当关注他的反应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之后，佩特终于发现自己对他的想法好像有哪里不对劲。
他明白他不会在这个世界逗留太久，可是仍突然有点后悔是不是太过冒进。他能感觉到露米诺斯的精神场从他进来开始就在微微摇荡，并不强烈，如同沉沉如水的深夜里划过流星。但在他试图靠近之后，整个场域动摇了片刻，随即立刻封闭了起来，把他彻底挡在了门外。
露米诺斯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。
“不要擅自给别人加头衔。而且说实话，我们的搭档关系只是协会强行规定的，这段时间你也没帮上什么忙。”
“是啊。”
佩特耸耸肩。
“我确实帮不上你什么，那哨兵大人这些日子不辞辛苦地带着我这个累赘，是为什么呢？总不会是做慈善吧？”
“跟协会那边交涉更麻烦。”
“意思是说，向协会申请单独行动，还不如带着我比较轻松？”
“没错。而且和协会那边关系不好的话，会给弗里德添麻烦。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佩特的声音轻了下来，“工作需要，所以能忍则忍对吧？软蛋很擅长自我牺牲嘛。”
了解露米诺斯是有好处的，至少佩特甚至清楚到句尾的语调应该提升几度，才能最大程度地挑起露米诺斯的怒火。怪盗自知筋力比不上暴力流的魔法师哨兵，但他恰好能够预判对方的行动模式。胜利属于有准备的人。他成功地封住了露米诺斯的行动路线：借着隔开对方手臂的一瞬间，他以攻为守，用一个吻打出了漂亮的反击。
说来奇怪，平常状态的露米诺斯的精神场，比战斗中更加容易入侵——不，按照指导手册上的说法，哨兵的搭档向导不应该用“入侵”这个词形容他们的对接，但这更接近真相：在战斗状态总是维持自体平衡的光暗两色，像倒映着满月的湖面，容他惊起波澜，在水中慢慢沉溺下潜，直到近乎窒息。
他在露米诺斯的唇舌间踟蹰了很久。露米诺斯从惊讶地瞪大眼睛，到后来把注意力挪到笨拙地吮吸着自己的柔软嘴唇上。说实话，有点疼，那个技术不好的家伙太过猴急，进入得实在不算温柔。他的后脑隐隐作痛，心脏压抑地振动，像是在水下因为过于快速的下潜而压力剧增。
佩特睁开眼睛，在沉沉如水的夜里，他能看到露米诺斯背后倒映的星空。而露米诺斯怔怔出神，抿着肿胀的双唇不知道在想什么。他紧紧握住了佩特的手腕，过了片刻，才没头没脑地开始说话。
“过去也曾经有一位完全不需要向导的哨兵。说他是当时世界上最伟大的哨兵也不为过。”
“嗯？”
“后来，他触犯了这个世界上最不可饶恕的禁忌。”
佩特没有接话，一时间只有帐篷的缝隙里漏进来的星屑与蝉鸣。那一位是什么样的人物、到底是什么样的禁忌，露米诺斯并没有说明的意思——根本没有必要，佩特觉得他落入了一片泛着光的虚空，像盛满了一轮月色的淡水湖。在战斗的时候从来没有向他敞开过的精神场的里侧，现在却慢慢地包围了他，将他拉入冰冷而温柔的湖底。
他所做的只是回握住露米诺斯的手臂。在没有藩篱的领域，连言语也没有必要。
“我不知道你和那位哨兵有什么联系，有没有、怎么样都随便。”佩特说。“你和那个人又不一样。”
露米诺斯的手指缓缓滑过他的尺骨。
“凭什么那么肯定？”
“我是属于你的向导。这就是区别。”
露米诺斯没理会佩特半开玩笑的打趣。他眼睫低垂，攥紧了佩特的手腕。
“我会做到的，一定。”
“希望在那一天到来之前，这位高傲的哨兵大人能给他的向导一个机会，毕竟没有什么人比你的向导更能帮你控制精神的了。这个要求过分吗，露米诺斯？”
他一低头，就能看到露米诺斯动摇的眼神。满以为会遭遇反驳，但是露米诺斯却摇了摇头，眼底像是漫进了水色的星辰。
“我……让你留在这儿，不是因为这个。”
“软蛋……？”
“不是因为需要你来协助我控制精神力。”
他听着露米诺斯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抠，心跳因为预感到接下来的发言而狂跳起来，以至于他都没发现指尖捏着的露米诺斯的耳根都在发烫。
不习惯表达的光法师终于艰难地开了口。
“而是……”
——刺眼的光亮转瞬之间淹没了他的视线，如同一颗星星骤然在他的头顶爆炸。
露米诺斯的声音、蝉声和夜风从他的耳边悉数消失，尖锐的耳鸣钉穿了颅骨，佩特甚至还来不及痛苦，就感觉自己仰面砸到了地板上。
地板，没错，他的后背贴着一块光滑的瓷质地砖，不是凹凸不平的山间沙砾。
他睁开眼睛。
露米诺斯低头看着他，学生衬衫的纽扣扣到最上面一颗，他的两边眼睛颜色不同，在这身过于拘谨的制服的映衬下，显得更加超现实。然而佩特现在并没有那个功夫去吐槽，他紧张地拽了一把自己的腰。很好，他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了过来，现在是一套和露米诺斯一模一样的衬衫西裤。看来时间神殿的那个粉红胖子下诅咒的时候还挺体贴，连服装都是配套的，不至于一穿梭就把他的底裤都扒干净。
“就算你说摔下来的时候闪到了腰，物理作业还是要交的。”
铁面无私的课代表伸手，不是要拉他起来，而是动作迅捷地抽走了他的作业本。他恐怕以为佩特那发懵的表情来自于没做完的作业。
这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佩特在内心给那个胖子比了十万个中指。穿就穿吧，要穿之前，好歹让他把露米诺斯的上一句话听完啊。
TBC
填坑太痛苦了，我忏悔（跪在搓衣板上说